12月初，冷空气造访洞庭湖，和冷空气一起来的，还有大批南迁的天鹅们。
护鸟志愿者周自然和朋友们，来到岳阳东古湖湿地，与这群来自远方的美丽精灵会面。天鹅们时而振翅高飞，时而低颈戏水，湖面一片喧闹，这是精灵们在引吭高歌，东古湖湿地已然成为生态摄影爱好者和观鸟游客的天堂。
而在千里之外的巴彦淖尔市，观鸟人罗跃忠日复一日地观察着疣鼻天鹅“跃跃”的卫星信号。近日，乌梁素海湿地保护局的工作人员为乌梁素海上的疣鼻天鹅戴上了野生动物卫星追踪器，并为它取名“跃跃”。
△疣鼻天鹅“跃跃”。图/罗跃忠
“我观察它快一年了，用我名字里的‘跃’字取的名。”罗跃忠告诉记者，“跃跃”是乌梁素海上第一只带上卫星追踪器的疣鼻天鹅。
通过卫星追踪器，可以更确切地掌握疣鼻天鹅的迁徙时间、种群数量、生活地点、生存环境、活动轨迹。这些监测到的数据，为下一步疣鼻天鹅的保护和研究提供更详实、准确的基础资料。
命运般地遇见
今年3月，天鹅从南方陆续回迁乌梁素海后，罗跃忠每天凌晨4点起床，雷打不动地观察迁徙在乌梁素海的天鹅，最终选定了身体健硕的“跃跃”一家。
他用镜头记录着它们的一举一动，从最初的衔草筑巢，到后来的孵卵、育雏，再到7只小疣鼻天鹅的破壳、成长，每天一守就是几个小时。
△“跃跃”一家幸福地徜徉在乌梁素海海域。图/罗跃忠
连续几个月的观察，让罗跃忠掌握了“跃跃”一家的生活习性。“每天上午它们要从乌梁素海上岸，跨越环乌梁素海公路去对面觅食。”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跃跃”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罗跃忠的心。
今年8月10日，“跃跃”在带领自己的5只宝宝领飞时受伤。“当时天还没亮，我通过高倍望远镜观察到它有些不对劲，在一片水域里，翅膀耷拉着很奇怪。”怀疑“跃跃”受伤，罗跃忠十分焦急，他立马打电话给湿地保护局的工作人员，开着快艇来到“跃跃”身边，在旁人的帮助下一把抱住了它。
“20米左右的距离，我够不着它，一直在尝试靠近，最后它停留在了一片小的水域里，抓住之后才发现它翅膀受伤了。”罗跃忠告诉记者，通过对“跃跃”的悉心照顾，工作人员们又把它送回了乌梁素海。
从“塞外明珠”乌梁素海起飞
乌梁素海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市乌拉特前旗境内，水域面积平方公里，素有“塞外明珠”之美誉，处于全球8条鸟类迁徙线路“中亚”和“东亚-澳大利西亚”两条线路的交汇处，是欧亚大陆鸟类迁徙的主要通道，我国最大的疣鼻天鹅繁殖地。乌拉特前旗也因此被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授予“中国疣鼻天鹅之乡”。
由于罗跃忠深知天鹅的习性，乌梁素海湿地保护局特意委托他选定一只健康的疣鼻天鹅用来跟踪，监测研究迁徙时间、种群数量、生活地点、生存环境、掌握疣鼻天鹅活动轨迹，为更好地对它们开展保护提供依据。
△“跃跃”一家幸福地徜徉在乌梁素海海域。图/罗跃忠
罗跃忠与乌梁素海湿地保护局的工作人员为“跃跃”安装了追踪器。这样不仅可以监测到它的活动轨迹，全国乃至全球各保护机构也可以实时看到它的行踪。
11月21日凌晨1时许，“跃跃”离开乌梁素海前往越冬地，沿着黄河一路朝东南方向飞行。
“早上8点多，‘跃跃’到达鄂尔多斯准格尔旗境内库布齐沙漠神泉旅游景区，整个白天在黄河来回游玩。”罗跃忠翻着自己的记事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跃跃”的所有动向，“晚上8点多它再次出发，次日上午10点到达河北省沧州市境内渤海湾附近的沧海文化风景区。整个飞行过程中，平均每小时飞行80公里，飞行高度最高达到米。”
“跃跃”会来湖南吗？
据了解，多年来乌梁素海湿地保护局的工作人员们一直没能了解到疣鼻天鹅在哪里过冬。“之前我们也尝试过很多次，但因为种种原因都失败了，这次给‘跃跃’安装上定位器，是一次巨大的突破。”罗跃忠告诉记者，“目前‘跃跃’在山东，之后如果北方气温持续下降，我认为它会来南方，来到洞庭湖区。”
△“跃跃”一家幸福地徜徉在乌梁素海海域。图/罗跃忠
根据卫星定位器在地图上的轨迹，“跃跃”一路沿着黄河迁徙，经过包头、鄂尔多斯，路过山西、河北、北京、天津，现在还在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黄河口生态旅游区附近的湿地待着。
“咱们志愿者周自然老师也有‘跃跃’的信号，也在全程跟踪。”罗跃忠告诉记者，由于卫星定位器是太阳能发电，在阴雨天气容易电量不足，信号断续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跃跃‘来到了洞庭湖，周自然老师会去看，我也会来南方看看，来确认疣鼻天鹅们确凿的过冬地。”罗跃忠充满期待，而在这之前，他在乌梁素海还有重要的工作正在继续。
“我今天下午还要观察乌梁素海的结冰情况，现在还有两个带环的天鹅没迁徙离开，水面结冰，船进不去，我们在岸边也观察不到，明天还要继续去寻找天鹅。”罗跃忠说。
潇湘晨报记者章杨梓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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